看遍人间烟火,就是《不虚此行》
2023-09-06 22:09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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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被《不虚此行》这部影片震撼到,是因为从台前演员到幕后阵容,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北京电影学院“学院派”阵容,像这样阵容如此无懈可击的一部影片,一定要先睹为快才最痛快。

带着这样的期待看完了《不虚此行》的影片首映,没想到带给我的惊喜要比想象中更多。在《不虚此行》当中,固然有着会让电影人眼前一亮并为之会心一笑的小小彩蛋,比如我们在男主角闻善(胡歌饰)的书架上,会看到北影文学系老师们主编的《东方视野中的世界电影》,以及一系列编剧相关的书籍,一下子使得主角本人的身份“昭然若揭”:闻善(曾经)是一个编剧,当然,他现在是一个以撰写悼词为生的人,热爱文字的初心倒是始终未曾改变。

循着这样一条线索,我们不难发现,看似低调与世无争的闻善,为了写好一篇足够真诚且足够真实的悼词,所付出的一系列努力:问逝者的亲戚朋友、工作同事,乃至网上冲浪的互联网好友,由此,我们对于这样一位素未谋面的逝者的印象、也逐渐变得清晰了,但大家对于其人的诸种印象各不相同,这也使得人物的形象更加神秘且丰富了,由此引导着观众的好奇心,继续看下去。从这一视角出发,《不虚此行》的故事原型,倒是像极了被誉为世界影史里程碑的《公民凯恩》,我们跟随着众说纷纭的多重视角,尝试去揭开关于一位逝者的谜。

不过,《不虚此行》的后半段,的确超脱出了这种预想中的常规叙事模式。从演员齐溪饰演的邵金穗出场开始,观众不难发现,《不虚此行》开始逐渐走向了一种类似于“内心现实主义”的探讨,我们情不自禁,将更多的关心投射在了胡歌饰演的闻善身上。这可能是一个我们在生活中并不常见到的人,因为在他的身上有着超脱于世俗的优雅气质,然而,作为观众的我们,又非常能对这个人物感同身受,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经常能够代表我们的心声:偶尔执拗,常常坦诚,总是温柔。无论是多么急躁的人到了他的身边,似乎都会被一种治愈的力量所温暖,并深深感动。

用自己的方式来接纳并处理世事无常和生离死别,这是闻善需要直面的外在冲突,而他内心的冲突,在《不虚此行》中被非常巧妙地外化成了一个亦虚亦实的人物形象——小尹(吴磊饰)。还记得小尹重复了最多次的那句台词吗:“说实话!”是温柔的提醒,也是严肃的警告,时时刻刻回响在闻善的心中,让他得以清白地面对他人也面对自己。

于我而言,《不虚此行》除了主题深度的探讨以外,还有另外一个值得去思考的维度,也就是地域空间和电影创作之间的微妙关系。《不虚此行》可以视为近年来难得一见的“京味电影”,因为它向观众呈现了一个比较真实的北京环境及其具体空间。闻善的许多谈话对象,都操着一口熟练且自然的京片子,并且在他与他人的对话中,北京也经常作为一个隐含的在场而出现:在北京,20分钟通勤时间可能哪都去不了;在北京,人们把汉堡配酒看作是自然而然;在北京,我们形容一个人比较“狗”或是“鼠眉”……和充溢着上海风情的《爱情神话》相比,北京风味儿十足的《不虚此行》,也给观众呈现了充满着沉浸感的北京景观。

究竟人要把自己活成什么样子,才算是不虚此行?《不虚此行》最后并未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,但我愿意相信,如果我们能够带着好奇的眼光看遍人间烟火,那就相当于是体验了多种丰富精彩的人生,这也便是所谓的“不虚此行”吧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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